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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1月15日，东京。

    冬日的残雪尚未消融，挂在枯枝上，一如当年叱咤风云的英雄，如今鬓角也染了霜。

    老马抬首，凝视着窗外。

    他比去年秋天清瘦了许多，眼神里曾经灼灼燃烧的火焰已然熄灭，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以及看透一切的释然。

    屏幕上，躺着一封刚刚拟好的邮件，收件人那一栏，名字密密麻麻：网易的丁磊、美团的王兴、拼多多的黄峥、快手的宿华、小红书的毛文超……

    他们曾是“阿里系”在互联网星图上最耀眼的将星，如今，却在彼岸庞大天体的阴影笼罩下，各自寻找着飘摇的方向。

    昨晚陈默的那通电话，没有威胁，没有利诱，只是冷静地铺开现实：蚂蚁折翼，上市梦碎，只是一个分水岭，随着他的退隐，一切已成定局，再无翻盘可能。

    接下来，失去核心领袖的这些体系将分崩离析。

    若“彼岸系”毫不留情地展开收割与围剿，结局只会是一边倒的溃败——

    美团将被腾讯和饿了么蚕食；拼多多的社交裂变将在字节的算法洪流与微信的封堵中黯然失色；快手和小红书的独特社区氛围，也难逃被抖音与知乎吞噬的命运……

    至于淘天，在京东备考彼岸抖音助力，守成有余，最终在时间的长河中掉队直至淘汰。

    “他们唯一的生路，”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就像你之前说的——是竞，更是合。

    马老师，您也不愿看着他们被逐个击破，最终一一凋零吧.

    或许你想说垄断，美团、小红书、快手、淘天没了，未来将会出现丑团、小绿书、慢脚、淘地.不过费些时间和精力罢了，涛声依旧不过换了青天，你说是吧.”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老马可能嗤之以鼻对方大放厥词，但电话那边的男人是陈默，不仅断送了他一手打造的金融帝国，还是个狠起来连自家网线都敢拔的狠人！

    他心里清楚，陈默的这个通电话不是威胁，而是预言

    这些时日，他确实放不下的，是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旧部”。

    他们叫他“老师”、“校长”、“马总”，不仅仅是因为他一手创立了阿里，更因为他在无数个战略会议上，为他们指点过方向，分享过愿景，帮助其发展。

    如果蒋帆还在，或许能跟陈默周旋一二，就像诸葛离世，姜维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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