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近几日御医接连问诊都说建帝肝火旺盛胃气不足,且脾脏羸弱,加之偏头疼等诸多病症,时间久了怕是药石无医。 建帝却是摆了摆手,转头看向窗外夜色,忽然轻笑问道:“大伴,还记得在东宫那段短暂的日子么?” “皇爷,老奴怎么会忘呢?那时候,皇后刚怀上大皇子,您便是如现在这般日夜伏案操劳,这数十年如一日,皇爷,您该歇歇了……” 也就是芹公公于无旁人时,才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让一个皇帝歇歇? 光这一句,就够砍九族的脑袋了。 建帝不以为然,只是摇了摇头道:“或许是真的有些老了,这些天里,朕时常想起当年时光,那个时候父皇还在,朕虽为东宫太子,然百官眼中只有父皇一条真龙,对朕不过是阿谀奉承投机之谈! 看如今,朕贵为天子,可这朝中百官,像极了当年那般,在朕面前做尽卑恭之态,却也不过为了他们各自的青云路,他们嘴里礼义廉耻,他们行事利益为先,寒窗苦读十余载,身穿绫罗不事桑麻,吃着民膏民脂,眼中有权贵有仕途有党羽之争,唯独装不下百姓和朕的江山安危! 到头来,连朕都时常感慨,是不是应该真如当年怒言,将这朝堂上上下下砍个干净,让他们真如民间所说那般,红衣官袍是血染,这天底下才能真正有个清明! 可笑,可叹,可悲啊!” “皇爷,贪官权贵,杀不尽的!”芹公公也是苦涩回道:“当年太祖定下铁律,贪赃三十两纹银便要砍头,可皇爷您看太祖朝间,巨贪不也是宛若过江之鲫,前赴后继杀不尽砍不完?” “大伴,那你说,到底哪儿错了呢?”建帝有些失神,眸间闪过痛苦和愤怒。 “皇爷,宦官不敢干政,老奴就是个残缺之人,老奴的些许牢骚,可当不得真啊!”芹公公当即选择了闭嘴。 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犯得忌讳也够死好几回了。 虽然皇爷念及多年陪伴情谊,但他这个当家奴的,可不能没有眼力劲儿。 “你啊你啊!”建帝不禁失笑,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问道:“许文印那个犟种,现在在哪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