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我。”严月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得口,明明同是“严月”两个字,可白正他们就不能喊得这么好听,声音好真是有优势的,“方先生,你还在上课吗?” 刚从学校回到公寓的方西乔,在玄关处脱下鞋,换上棉拖往沙发那边走去,把声音里的担心掩去:“已经上完课一小时了,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我社保卡忘记带在身边了,想请您帮忙送一下。”麻烦别人的事情,严月向来都是说的没底气,大多时候还良心过意不去,十倍报答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我会答谢您的。” 刚坐下闭眼假寐的方西乔,睁开眼睛,有些震惊:“今天出院?” 严月站在医院缴费大厅里点头:“嗯对,已经结束一个疗程了。” 方西乔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嘈杂声,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几帧画面,穿着病服、身子娇小的严月不知所措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那双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手中紧紧抓住的是正在与他通话的手机。 他是她生病时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救赎,她亦也是他生病时的救赎。 “社保卡在哪里,我找到就给你送过去。”方西乔被脑子里冒出的画面吓了一跳,太阳穴竟也开始因为这没根据的画面突突直跳。 严月眼中并无方西乔想象中的茫然,面对人来人往的场面反倒是应对如流,挤过了一个个的人,她人挤到空着的蓝色铁长椅面前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微笑:“应该就在我床底那个白色的包里面。” 那只包是她当年下血本买来的,可谁知道那样名贵的包只适合什么都不干的贵妇使用,因为那包脏了就彻底报废了,四年前她去拿社保卡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就是那只包,因为被车子溅起来的泥水弄脏了,所以报废了,但她一直舍不得扔就放在了床底下。 方西乔应了声“好”后,果断挂掉电话,起身往严月的卧室走去,站在床旁边的时候却怔住身子犹豫了,严月睡得是矮床,若是身材娇小的严月还能钻进去,可他一个男人要想钻进去就难办许多,几乎需要整个身子完全贴地才有钻进去的可能性。 方西乔是真的犹豫了,他已经开始联想到钻进去后那种窒息的感觉。 可当脑海中闪现出严月那种小鹿似的茫然眼神后,他咬咬牙俯身去够床底, 出乎他意料的是包就在床边,只要半蹲下身,再稍稍一伸手就完全能够到,只是他手上不幸的沾满了呛人的灰尘。 翻出包里的社保卡,方西乔又将包拿出去用纸巾仔细擦了擦灰尘,才下楼开车往医院赶去。 偏巧不巧,正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暮色将近的时候,他才踏进了医院的缴费大厅,缴费大厅已由人来人往散成了疏松十几人,严月在蓝色的长椅上坐着,脑袋往旁边偏着,眼睛却还一直迷迷糊糊的睁着,瞧到大厅中央站立着的方西乔,立马站了起来。 “方先生!”严月兴奋的喊,她才发觉等到一个人是能这么高兴的。 方西乔的嘴角弯起一个几乎可以不计的弧度,快步朝严月走过去,严月也朝方西乔走去。 很像一对分别许久再相逢的恋人吧,可严月从方西乔手中拿过社保卡后,留下一句“方先生我先去缴费,待会请你吃晚饭”就跑向了缴费的窗口。 方西乔站在原地不动,望向严月背影的目光柔和至极,只是严月永远不会知道,她身后有这样一双温柔的眼睛目送自己远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