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流光暗影(3)-《帝宫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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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脚步轻浮走出厢房到了山海楼的后院瞧这四周沒什么人我突发奇想冒出一个好玩的念头足尖微微点地向屋顶飞掠去轻飘飘落在瓦片上我作了个长长的深呼吸高处微风习习吹得我好舒服连带酒劲也消散了一小半

    一边是山海楼的后院一边是临街小巷往远了看山海楼地势较高能看到好多错落有致的房屋‘迷’‘蒙’中我好像认出了秦府所在的位置我醉醺醺在屋顶上走着眼前的屋子从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一个慢慢有了重影我费劲地甩了甩头脑袋一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留意到有一圈人围住了街边的一个小摊子摊子后面挂满了各种风格的字画以我的眼力判断这些字画皆出自一人之手秦州还沒有几个人有这么炉火纯青的功夫我定睛看去摊子上坐着一人右边袖子空‘荡’‘荡’的他正左手执笔挥墨作画神情专注旁若无人这般厉害的人物竟是个生有残疾的落魄书生真有几分郁郁不得志的味道

    这一群人大多是秦州当地人衣着打扮是我熟悉的秦州风格当中独独有一人与众不同穿的是月白‘色’软袍名贵的衣料上以金丝线绣了暗纹腰间系有‘玉’带松散的长发以‘玉’簪束起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派命格不凡的模样气度高贵如鹤立‘鸡’群毫不客气地将一干人等秒杀到连渣渣都不剩

    单是一个朦胧的背影已令旁人沦为了陪衬若是看了他的正脸还不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呢朗朗乾坤下我就这么一动不动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他似乎对背后久久不散的目光有所觉察侧身半转一个不大的角度探寻的目光朝我投來我心里一个咯噔双颊染上绯红砰然的心动一路烧到耳根处整个白嫩的脸上火辣辣一片

    隔得这样远的距离我又成了醉猫根本不可能看清他的脸只能将轮廓描绘在脑海中我來不及去思量他的这道目光便被他腰间佩戴的一枚‘玉’佩吸引过去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脑‘门’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奇妙的巧合他系在腰间的那枚羊脂‘玉’佩恰恰是我戴在脖子上这块‘玉’佩的另一半一模一样展翅‘欲’飞的凤凰只是朝了相反的方向

    我不争气的脑子里炸出了一个窟窿身体先于脑袋已本能地冲出去顾不得酒醉后莽撞行事的危险我冲出去只为把那块‘玉’佩抢到手至于理由我还沒想好也许是茫然也许是恐慌

    他就那么侧身而立气质淡然地等我临近我踉跄落地离他仅一步之遥他极自然伸出手臂想扶我一下我却不厚道地趁此摘了他的‘玉’佩得逞地笑了出声

    他始料未及一时失了反应尚无力接受我一个弱‘女’子盗他财物的事实只愣在原地

    ‘玉’佩到手犹带了他身上微凉的气息我紧紧攥在手心里拔‘腿’就跑秦州的大街小巷我太熟悉了我一点不担心会被他追上他被我偷袭成功那一瞬的错愕成了我逃脱的最佳时机一想到小小地耍‘弄’了一个美男子我就乐呵得不行

    我头也未回地往前跑不时拐入错综复杂的小巷小道我的耳力很好身后并沒有传來脚步声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要是被爹知道我一介秦府大小姐光天化日尽做些偷‘鸡’‘摸’狗的行当他还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在山海楼吃了个半饱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肚子里堵堵的沒力气跑太远又跑了几条街我才敢放心大胆地改为走路酒劲已消了大半我仔细端详掌心的那枚‘玉’佩沐浴在阳光下‘玉’佩更见温润沁凉的触感和我这块别无二致

    这两块‘玉’佩分明是一对如宿命一般我遇上了一个跟我手持相同‘玉’佩的男子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启每一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唯有沉陷其中这是我的命格亦是李轩的他携了千般算计而來唯一漏算的是自己无力逆转的心动

    不知不觉到了一大片桃‘花’园漫山遍野粉嫩的桃‘花’烂漫壮观气味比我方才喝的桃‘花’酒还要香甜遥遥几丈外繁枝‘交’错的桃树下一个男子负手而立着一席白袍长发如瀑目落星辰如月的光华笼罩周身

    我竟未发觉他一路尾随至此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好一个卿本佳人他的声音好听如新雨后的空山温润淡漠让人不自觉沉醉漫天桃‘花’飞舞我的心跟着醉了几分

    我这才算真真切切看清他的容貌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染了许孤高清傲还有堪破世事的风轻云淡这样出尘的他风姿绝世如画中走出的人美得飘渺虚幻似一个梦境

    我的心里空灵寂静此刻天地之间唯余下他一人

    落‘花’时节初逢君但求不负这一世韶光

    他走近我能闻出他身上艾草的香气自命清雅的读书人和仕族会以艾叶來熏蒸所穿的衣物原來他是路经此地的仕族我不知道现今的仕族会有这么高超的轻功修为他温和道:“为何要拿我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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